不斷地與真理對話 by季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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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韓國旅遊,可以感覺韓國人並不喜歡日本,可能因為曾被日本佔領殖民過,一恢復獨立,他們立刻將日本殖民時期所留下的東西全剷除掉。但隱隱感覺到,他們又以日本為競爭對手。現在韓國的經濟發展的確超越過日本,但是讓韓國人恨得牙癢癢的,卻是除了金大中獲得過一座諾貝爾和平獎之外,韓國未再得過諾貝爾獎,不像日本屢屢獲獎。他們也曾在2002年設立英才高中,想要培育科學領域的資優生,拼諾貝爾獎。但是經過十幾年了,仍無消息。 

我也曾很納悶,韓國人真的很拼,為何就是拼不出諾貝爾獎?今天看了劉黎兒在《今周刊》所寫的「不談商機,才有商機!」我才約略懂得為何日本人能屢屢獲獎。因為他們不求近利,不會老是在講「商機」、「營業額」。 

可能是傳承下來的職人精神使然,日本人不是那麼講求學歷,或是賺不賺錢,只要在專業領域上有出類拔萃的表現,他們都會給予肯定與尊敬。在學術界亦然,他們是師徒傳承制,只要是優秀人才,教授就會傾全力以教,並且將愛徒留在學校,繼續學術研究,直到終老。很多新技術、新學說、新的精密儀器,都不是三五年就可以有成績出來。如果硬要弄出成果,就會逼得捏造數字、效果,忘了慢工才能出細活。 

日本有一代一代累積而成的基礎研究,非常扎實。像2012年山中伸彌的誘導性多功能幹細胞,和今年大隅良典所研究的細胞自噬作用,以後都可以應用在生技上,商機無限。 

感覺學術研究其實也有點像修行,必須是無條件、無所求,不斷地鑽研,不斷地實驗,不斷地與真理對話,才能累積深厚的工夫。 

在台灣,很多人抱怨學非所用,學校所提供的課程完全不是進入社會時所需要的職能,畢業即失業,我們忘了我們的教育基礎是建立在戒嚴體制,忘了我們的師資是戒嚴體制培訓出來的,忘了我們的憲法是與普世價值脫節的的某一個人的空想,台灣的教育與高普考全是科舉制度的延伸,完全不是有獨立思考的博雅教育(Liberal Arts Education),教育方針完全不是要讓所有的學生有潛力成為自由人公民,但台大李嗣涔說:沒有那個實力,領22K都還嫌太多!有這樣的校長,豈能期待什麼好的教育?! 

教育心理學家斯坦利·霍爾他的經典著作《青少年》指出:「一個人未來的生活取決於如何有效地使用他在青少年時期驟然獲得的巨大新能量。」我們的教育改革能不從根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