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騰園社區融入的心情2018-08-02 點閱:10725 分享:9
大部分的安置收容機構受社會嫌惡,就像對待殯儀館、納骨塔、精神病院一樣避之唯恐不及,只能在偏遠地區設立,一般「封閉式高壓管控」的收容系統很難協助身心障礙個案融入社區。對羅騰園做為一個社區融合與障礙者培力的機構,我充滿好奇,想進一步了解。讀完2018-07-21葉靜倫在公益交流站(npost.tw)刊登的《蔣月惠與她的羅騰園,為什麼值得一個機會?》,我決定專程從台北南下屏東,採訪蔣月惠。
「她剛生下來時,四肢均相當健全,3歲時,因一次感冒發高燒,她的家人帶她前往就醫,當時醫師為前1名患者注射小兒麻痺疫苗後,未換針頭就直接裝藥劑對她注射,從此她全身癱瘓,無法站立起來。」 廖美紅生前非常開朗,她曾說,老天給她這樣的身體,一定是想考驗她,搬到長治鄉,是她一輩子第一次離家那麼遠,好像出嫁一般,她最擅長的串珠、中國結、水晶吊飾等技藝,都希望能與殘障朋友分享。 罹患嚴重小兒麻痺症,全身癱瘓,後來又折斷左手,僅剩頭部和右手可以移動,她沒有放棄活著,無師自通學習多項技藝,她跟蔣月惠理事長說,我在家躺了46年,想走出家門,希望自己活過的每一天,能夠回饋社會,協助需要幫助的人。
月惠另規劃一間適合他居住的環境,有浴廁,都同在這一間房間裡。她用唯一可以動的右手,還有嘴巴牙齒,做起她與世間連結的手工藝品。 我問到什麼樣的考量,可以立案合法化?https://youtu.be/QOh740snCAU 在體制立案是安全,趨向「封閉式高壓管控」,不但沒有創意也少人情味,我想要有創意,創意變成我的一個動力,我願意挑戰,我願意承擔,這背後的動力是,我不希望人活在安逸裡,我喜歡流動的水,而不是一灘死水,就像洋蔥,可以一直往裡層剝,所看到的永遠都是最嫩最新鮮的,不是舊的。 「一個老牧師說,他說他沒有感動,不會為我禱告,他認為做羅騰園不是上帝的旨意,只是我個人在做善事。但是,我跟上帝說,如果不是你的旨意,你想讓羅騰園關,我就讓他關;如果是你的旨意,要讓他活,你就讓他活吧。」 所以羅騰園一直到現在三十餘年,也沒有掛掉。 羅騰園(Rottem)在《舊約創世紀》代表先知以利亞奮戰了一輩子,仍不為世俗權力接納,走投無路、心灰意冷,他累癱在遮不了蔭的羅騰園求死,但上帝還有工作要他擔,不讓他死。這大概是蔣月惠自始至終的心情。 「公勇路,不是拆不拆的問題,而是要拆得合理合法。行政訴訟還在走,為何不等結果再來拆或不拆,打仗也要在平等的條件下,打起來才有成就感。在平等的地位上,人有快樂就有成就感。」 「為何我要挑戰,因為很有成就感。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做到了,就像皮革廠,到現在我還去巡察,那是一種動力。」 用怎樣的方法,可以說服政府讓羅騰園不提高成本,就地合法? 做為「社區融入」與「障礙者培力」的機構,羅騰園欣羨像日本このゆびとーまれ這樣「富山型日照」的照顧機構,走社區整合。主流體制的醫院,如防疫般孤立,不大可能有「社區融入」的情境,會冷冰冰的。人是需要在地的感情生活、養病;人是流動的,不管是醫療,身心障礙,都可以變成一個小型社區,都需要社區融合,這樣才有意義才有幫助。 把人硬塞到機構裡,很容易被貼標籤被孤立,指這位是腦性麻痺患者,指那位是殘障身心障礙者,…..其實身心障礙者有其尊嚴的需求,他們也需要一種人權似的平等尊重,彼此打氣互動。 從羅騰園出去的,目前都能獨當一面,廖美紅、唐氏症的郭淑美、羅有生、小茹…有的當畫畫老師,也有在公家機構服務的,像鍾晉堅還獲頒總統教育獎。
小茹六歲跟隨媽媽來到羅騰園,供他上學學鋼琴,現在是游泳健將,再晉一級就可以當鋼琴老師……。 問到這一些院生出去工作,有需要回饋給羅騰園嗎? 月惠很堅決的說:沒有,她們自己存款起來,「其實他們也不懂得感恩,但只要他們願意回來,我就是很高興。」「她們賺得也不多,想想生下來上帝已經少給了幾個零組件,為何還要剝奪她們自己賺的錢呢?她們可以做到照顧自己,有尊嚴,活著更有成就感,就是給羅騰園最好的回饋了。」 住進羅騰園的這一群是弱勢的弱勢,羅騰園若真的立案,她們可能也不符合入住收容機構的資格。 月惠很感嘆,為何政府不來找我談談,聽聽我這三十幾年來的經驗,是怎樣用一種非主流、富彈性的人性管理、自力救濟! 人是水,流動的,即使在制度框架裡,還是會有漏洞,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也不見得能將意外減至最少,重點是真的是人性管理嗎?即使發生事情,也會勇於承擔。訪問完,夜也深。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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